“咳咳咳.....过去多少年了?”男人重新睁开了双眼,一双赤红的眼眸在黑暗中熠熠发光。
簌簌的灰尘顺着石板散落在地上,男人手中紧紧握着一枚玉佩,滴滴泪水顺着他那绝美而又坚毅的脸庞缓缓滴落。
“砰——”
泪珠碰的粉碎,在黑暗中,男人掷出了一句坚定的话语。
“这一次,本座绝不会放手!”
………………
七月胧城显得格外炎热,灵驹沿着街道快速驶过,排这一阵热浪直拍在行人的脸上,不少人的鼻尖上冒出一排紧密的汗珠。
奇怪的是每个人都撑着一把雨伞匆匆行走在街道上。
“欸,听说了吗?今年的灵界祭礼,好像连北荒的那群蛮人也来了!”
“切,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提的,我跟你说,今年,就连星冕宫的郡主“星月璃”和苏枫阁的圣女“枫无音”都会来呢?传闻中,这两位可都是妙人呐!从来都不曾以真面目示人,每次行走在外皆脸覆薄纱,有句古诗咋说来着,什么半遮的?”一旁的农民模样的大汉,瓮声瓮气的说道。
另一位,站在一旁的书生模样的人“啪”地一收折扇,白了一眼大汉,高声说道:“这叫,犹抱琵琶半遮面。”
大汉被人说了一声也不恼,而是憨憨一笑,将视线继续投向了远处富丽堂皇的大殿。
“时辰已到,鸣鼓祭神————”一身华丽服饰的祭祀站在高耸的阶梯下,扯着嗓子大声叫道。
一排雄伟的阶梯高耸入云,蜿蜒而上。阶梯廊道的石柱上雕刻的瑞凤祥龙栩栩如生,每一寸龙鳞或是凤羽皆是鳞次栉比。伴随着通天阶梯,一齐没入白云天穹。
“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”
鼓点很慢,却如洪钟大吕,振聋发聩。一下又一下连续不断,每一次的鼓声就像直接在所有人的心中炸响。
“沐圣诞———!!!”
祭祀又急急地喊了一声。
随后,穿着华丽服饰的祭祀直接跪在地上,将手中早已准备的黄色丝帛摊开,高举过头顶。
头顶处,金色的云彩汇聚而来,片刻后,晶莹如玉石的甘霖疾疾落下,混着天边的清风化作漫天雨幕。
祭典的另一边,一座美轮美奂的高台上,一俊美男子头戴紫金冕旒,身披鎏金龙袍,端坐在华美玉石皇座上。一双狭长的眼睛凝视着天边如期而至的雨幕,脸上平静如水,让人猜不透这位当今天下唯一的帝皇在想什么。
………………
细雨微微,白羽笙独一人行走在河柳小畔上,没有撑伞,雨水润湿了他朱白的长袍,他轻轻将头发上的纶巾摘下,一席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开。
“唉~”
一声轻叹,白羽笙缓缓闭上了赤红的眼眸。
“本座回来了,伊人何在?”
另一边,当今天下唯一的帝君开口了:“朕之国民,不沐这甘霖,不受这天宫神赐。”
瞬息,话语穿过十万八千里,清晰的印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中。
“哗,哗,哗”
所有人都打开了手中的伞,晶莹的甘霖顺着伞面滴在地上,再没有一人淋着圣诞。
远处一不知名的河柳畔处,白羽笙的眼底动了动,显然也听到了那一句赦言。白羽笙笑了笑,嘴唇动了动:“好久没见到拥有如此胆魄之人,斩断神界与人界的桥梁吗?有趣。”
“快了,我会找到你的,等着我。”白羽笙低头继续看着手心,视线凝固,喃喃自语道。
............
“哈哈哈,朕今天就要打上天宫,斩断云桥。朕乃九龙至尊,就算是神也不能踩在朕的头顶上。”
鎏金龙袍在风中飘舞,意气风华,帝君随手拔出腰间的佩剑,剑指苍穹。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以帝皇为中心瞬间扩散。
远处的祭祀的身形突然僵住,原本有些卑微的姿态消弥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充满威严和怒意的姿态。
“人间君皇,在我等眼中不过是强壮些的蝼蚁罢了,神的威严岂是蝼蚁可以玷污的?”
祭祀一挥手,一道银白色的光线自天上穿过云间斜斜地照射到身上。
仅是呼吸间,祭祀身上的气息开始暴涨,直到上升到天人的境界才停下。
祭祀冷哼一声,脚步向前一踏出现在帝皇面前,一双手附着这银色的霞光,击向帝皇。
帝君面带微笑不退反进,手中的佩剑连续抖动几下,一团龙形的灵气瞬间射向祭祀,帝皇脚下不停,踩着玄妙的步伐,左手化掌为刀向前劈砍。
“找死。”
祭祀见此,眼中闪过一丝寒意,蓬勃的灵气瞬间炸开,向着四周横扫开来。
帝君在空中轻轻借力,后跃而起,身形随着灵气波动轻飘飘地在空中滑行了一小段距离。
“九天地极人皇临,永镇人间亘古时。”还处在半空中的帝君,握着帝剑低声轻语道。
帝剑轻轻一扫,犹如一柄利刃捅破了鸡蛋壳,发出轻微的响声。
一股浓烈的寒意笼罩着,不安感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扩大,祭祀下意识的侧首。几乎是同时,金色的剑气擦着祭祀的脸颊而过。一道浅浅的血痕出现在了祭祀的脸上。
祭祀似乎被这一下吓呆了,静静地站在原地不动。无边的怒火如同巨浪狠狠拍击在心底的礁石上,祭祀脸色铁青,一字一句说道:“很好...好得很。”
一个人界的蝼蚁,竟然伤了来自神界的他,即便这句身体并不属于他,即便现在的他只拥有不到本体十分之一的力量。
远处斩出一剑的帝君在空中转了一圈,又向着祭祀刺出一剑。
祭祀不断急退,空气中一丝一缕的灵气正抽丝剥茧般被他硬生生的抽离。狂暴的灵力被强行揉成了一个小光球。随着不断压缩,光球旁的空中,渐渐出了一条条凝实,扭曲的黑线。
祭祀阴测测地笑道:“我看这人界是没什么希望的了,罪民遍地,罪人当道。”
说罢将光球直勾勾的扔向京城。
“住手!”
一旁的帝君瞳孔猛地缩小,要是这颗光球真的炸开,不光是京城,可能就连这一整块大陆会被虚空吞噬殆尽,不留下一丝痕迹。在千年之类,此地不复存在,就像一张地图硬生生地被挖去一块。
想着不过片刻,帝君身形化成一道光向着光球急射而去,想要阻拦这颗光球。不过,祭祀并没有让他如意,而是死死的缠住了帝君,一道道灵术在帝君身侧炸开,不断撕扯着急行中的帝君。
这一来,帝君的速度就慢了许多。
“没用的。”
祭祀右手伸出,往下虚按。
一团团雷蛇从九霄之上落下,银白绚丽的光划破天空,劈向帝君。
雷蛇化为千道,每一道都充斥着浓郁的毁灭气息,似乎想要吞噬世间万物的生机。帝君速度虽快,却架不住雷蛇数量之多。
很快,一道雷蛇劈中帝君,帝君面色苍白,从遁光中落了出来。一口鲜血顺着喉管喷了出来,在外瞬间就被雷霆吞噬化为了虚无。
“咳咳咳”
帝君用衣袖轻抹嘴角的还在不断溢出并正化为虚无的鲜血。
帝君眉宇紧皱,狭长的眼睛中饱含怒意,又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。
片刻后,他的气息就完全平定了下来,苍白的脸逐渐变得红润。一股帝皇的威压死死锁住了远处的祭祀,在帝君的背后,一位虚幻的身影端坐在龙座上,模糊的面容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。
看到这一幕的祭祀不由把眼睛眯了起来,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,一双眼睛瞪的滚圆,吃惊的说道:“人皇!!!你这老贼居然还没死?”
人皇是人界起初最强大的存在,是人界唯一的至强者,性格霸道,狂傲。因不满神界干涉人界运行,曾独身一人冲上神界,一人一拳将神界的瑶池给打穿,随后将赶来的神明一一杀死,留下了一句话:“本王的世界,不需要有些旁人来干涉。”
最后,神尊得知后大怒,整整派了千名上等神,围攻人皇才硬生生耗死了人皇,人皇之身坠入人界,绕是如此,神界也付出了及其惨重的代价,千名上等神,十不存一。
但当时神界所有神都摄于人皇的威名,不敢私自进入人界,也没去寻找人皇的尸体。
“不可能....不可能,当初明明将你.....”祭祀在一旁落寞的不断碎碎念,脑袋也不由自主的垂了下去。
“没关系,那就.....再杀一次好了。”祭祀咧开嘴角,嘶哑着嗓音,邪性的气息破体而出,遮住了祭祀的面容。
“罪神,杀吾之子民,毁吾之王朝,赦言:凐灭。”
坐在龙座上的人皇虚影缓缓抬起右手,一股奇妙地波动瞬间蔓延开来,每一个人的耳畔都响起了人皇虚影威严而霸道的声音。
祭祀的脸上的表情变得疯狂而扭曲,嘶吼道:“不可能,区区蝼蚁罢了。”
一瞬间,源源不断的灰雾涌入祭祀体内,就像脑海中最后一根弦的崩裂,祭祀彻底失去了理智,他想要将神界的本体也降临于此,哪怕这会让他付出极大的代价。
他周身的气势不断攀升,一丝刺眼的红色出现在他的嘴角。
肉身承载不住强大的力量,已经开始逐渐崩溃了。
他却毫不在乎,袖子一抹嘴角,歇斯底里地喊道:“你们都得死,都得死!”
一边是不断翻滚的滔天灰雾,一边是凐灭一切的帝皇赦言。灰雾不断再生,却又在不断凐灭,远处的那颗光球受到两股力量的牵引,下落速度变得机其缓慢。
十万米……
两万米……
五千米……
下方大地开始龟裂,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缝覆满了大地,无数楼宇倒塌,又有无数人被掩埋在废墟之下,无数人再哭喊,呻吟。大火在废墟中,不断蔓延,黑色的火焰如同恶魔般收割着人的性命,鲜血,断肢,断壁残垣交相映现,勾画出仿若地狱的风景,充满生机和朝气的王朝已宛若昨日。
两人僵在原地,不敢丝毫动弹,在这灵力的对抗中,一瞬,足以分出胜负。
“你的王朝,怕是保不住了吧!”
可能是联想到帝君之后的神情,祭祀的心情变得十分愉快,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病态的红润。
帝君不敢说话,几滴汗水挂在额头旁,即使是借用了人皇的力量,可终究还是比不过这神界的“七罪”。
可恶,要不是人皇的力量残缺的太过严重,不然怎么可能会………
这么想着,帝君心里泛起一丝苦涩。
…………
宛若开天辟地的一斩,将整片天空都映的漆黑,只有一道巨大的裂缝,透出丝丝光明。
光球在这股力量下被分成了两半,狂暴的力量还来不及释放,就被紧接而至的白蒙蒙的光淹没了。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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